低因香草拿铁多加糖

银碗盛雪,明月藏鹭,白马入芦花

🌸【舟渡】溺生

刀枝🌸:

甜的日常。


照顾生病的对方。感冒x厌食症。双方视角。


是锦鲤 @咸鱼躺 任务「舟渡x甜腻日常」


(想要评论拜托拜托)


-part A-


骆闻舟生病真是千载难逢。


某人自诩百毒不侵,腿可断血可流,与一切跌打损伤情同手足,偏偏不怕感冒病毒--然而该位伟大的中国队长在流感爆发的市局苦苦据守一周,还是不幸中招,成了市局最后一个感冒的人。


兴许是久别重逢,还比一般人严重不少。


费渡对着光看了一眼温度计,难以置信地摸了摸骆队的脑袋,叹了口气,轻手轻脚地去客厅给陆局打电话。


--喂,陆叔,是我费渡……先别挂,骆闻舟发烧了,让我替他请假……哦,不用担心,三十九度而已,骆队不放在眼里。


大约是听见他的脚步声,锅总从猫爬架上一跃而下,沉甸甸地滚到他脚边,把猫毛往费总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蹭。


费渡低头看了它一眼,僵着腿没动,不太自然地给秘书打第二个电话。


--是我,我不回公司了……嗯,没有比你嫁人还大的事就不用找我了……不是他,是我家的猫生病。


费渡挂断电话,思索了片刻,打开飞行模式扔进了沙发里。


半个小时前他在公司的季度工作会议上,坐在长长的会议桌首席,听某个部门的代表总结工作。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放在一边,而他的秘书匆匆敲门进来,在一屋子直接间接的注视下,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,有个自称家属的人打电话找你,回绝了四五次还在找,好像是跟你住一起的那个警察。


于是费总抬起头,目光在会议桌扫过一圈,捎着十二分的歉意与笑意:“抱歉,我有些私事,先告辞了--你们可以继续,我的助理会替我记录要点。”


半个小时后他刚刚换上居家服,给烧得不省人事的骆队拧了一条冷毛巾。


骆一锅先他一步抵达床边,看见铲屎的躺在床里一动不动,疑心是出了人命,诚惶诚恐地跳上床,在他边上溜达了一圈,发觉此人一息尚存,便安心地在他枕头上窝成了一团取暖。


费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,自己解决自己的感冒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,偏偏没有照顾别人--尤其是这种格外严重的老大爷的经历--犹豫了片刻,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条毛巾对折又对折,搭在了骆闻舟额头上。


骆队职业素养极强,条件反射地一歪头,甩了下去。


费渡:“……”



被第三次甩掉毛巾的时候费渡眼角跳了跳,秉承着事不过三的原则,把毛巾放到了床头柜上。然后他俯下身,在骆闻舟耳边不无威胁地轻声说,师兄,再这样我要生气了。


睡得不省人事的他师兄没理。


他给费渡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吃过药--其实也只想知会他一声晚上没人做饭,早点回来喂猫--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像他说的吃了药容易做噩梦,眉头还略微蹙着,睫毛在窗帘刻意营造的黑暗里,被床头灯照射着显得毛茸茸的,投出一片阴影,连棱角分明的五官都比以往柔和了不少。


居然有些微妙的天真感。


费渡沉默着数了三秒,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,然后试探着把自己不比毛巾热多少的手搭了上去。


掌心触及的皮肤有些烫,费渡无视了那点微妙的不适感,发觉骆闻舟的眼睫动了动,居然没有一把掀了他。


等到他那只手有些转热,费渡才换了另一只,然后拎起被他抛置许久、已经在暖气里变回常温的毛巾,轻轻擦去了骆闻舟额角的细汗,起身准备去接盆冷水。


骆闻舟一把攥住了他抽离的手腕。


力气有些大,费渡下意识抽了口气,低头去看他,正对上骆闻舟的眼睛--又深又黑,像是午夜的海,翻滚着十二分的灼烫,就这么死死盯着他。


费渡一向介意别人这么简单直白的侵略性,偏偏骆闻舟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点儿没眨干净的潮气,连带着冒犯都变成了微妙的撒娇,看得人毫无办法。


他只好象征性地挣了挣。


骆闻舟好像才醒过来,立马放开了手,指节不尴不尬地动了动,又被费渡握住了。


“烧都没退就急着动手动脚……骆队,是我魅力太大还是你烧糊涂了。”费渡把他那只手放回被子底下,又不太熟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,动作十足十的温柔,嘴里却要嘲不讽的。


“我……”骆闻舟喉咙底下冒出个没发声的气音,不知是扯到了哪里,只觉得又干又痛,火烧火燎的,只好先不跟他计较,乱七八糟地比划着要水。



骆闻舟睡睡醒醒地折腾了一下午,晚上却精神起来,什么胡思乱想的念头都冒出来,闭着眼皮怎么都不安生。


“费渡,你吃药没有,别传染了……”


“吃了,你不是看着我吃的么。”


“那请假没有,市局晚上没人值班,万一……”


费渡放下手里没翻一页的书,忍无可忍地走过去,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师兄,你质疑我。”


然后抢在骆闻舟反驳之前往他嘴里塞了根温度计--他家里只有这么落后的版本--拧暗了床头灯。


骆队用眼神传达着不满,费渡看到了,然后朝他抿出个友好的笑。


“三十七点五--睡吧师兄,烧退了再折腾。”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,“要不要我给你念童话书?”


-part B-


费渡似乎得了厌食症。


虽然他本人坚称没有,并且不肯去医院,但骆闻舟总觉得此人越吃越少,原本就瘦削分明的下巴又尖了一点儿。


偏偏这阵子局里事多,骆闻舟忙得脚不沾地,又怕兔崽子没人喂不肯吃,每天得早起一个小时准备早午饭,傍晚再数着秒赶回家喂费渡喂猫。


“师兄啊,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……我没病,就是天热了没胃口。”


“屁,”骆闻舟骂骂咧咧地磕了一个蛋,看起来很想拿来磕费渡的脑门,“谁入夏了不倒胃口,有你这么一天三顿倒的吗?”


费渡:“……”


他原本就这不吃那不吃的,现在愈发难伺候了,连剥干净的海鲜都不肯吃--倒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吃,通常还是会当着骆闻舟的面吃掉几口,只是带去公司的便当和不当着骆闻舟面的时候就不得而知了。


这天骆闻舟熬了粥,放了从郎乔那听来的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养胃配方,又红又白地一锅,正好冒出一点儿咕咚的泡,像是单人份的腊八粥。


还多放了两勺红糖--费渡嗜甜。


临近出锅的时候他盛了一小碗递给费渡:“尝尝,吹凉了。”


费渡垂眸,看着白瓷碗里将将铺了个碗底的粥,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。


很甜。


“好喝吗……”骆闻舟难得露出一点儿纠结,苦恼似的抓了一把头发,“郎乔不知从哪儿看来的,说是开胃治厌食。”


费渡强忍着转身找地方吐的冲动,没敢张嘴,缓缓点了点头。


后来还是喝完了一整碗。


费渡看着骆闻舟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,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,轻笑了一下,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站起身,越过窄窄的饭桌和上面的四菜一粥,勾起骆闻舟的下巴,在他嘴角亲了一下。


“明天我去医院看看。”



“是厌食症,不过程度不重,食疗可以控制……”


最后骆闻舟还是请了半天假,陪费渡去看了据说很有口碑的老中医--当然是费总的人脉。


骆闻舟随身带了个小本,边听边记,食材和配方写了一串,看得费渡眼皮跳了跳,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一句,我不吃那个。


“年轻人挑食可不好。”老医生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,“我听说,没有不能吃的东西,只有不到家的厨子……”


骆闻舟别有深意地看了费渡一眼。


“不过,既然是得病了,还是先从爱吃的入手,或许入秋了会好些。”



“我为什么也要来……”费渡不太自然地绕过一只鸡,有些后悔今天喷的古龙水--和菜场的味道混杂在一起,太一言难尽了。


骆闻舟对着笔记找了一颗紫甘蓝,转手去让老板娘称:“我说费总,我知道你们资产阶级不买菜,就当陪我了,好不好?去,证明你的时候到了,买几个番茄回来。”


费渡:“……”


“小伙子,这是你……那个吧。”菜摊的老板娘把塑料袋递给他,面露犹豫地轻声道,“年轻真好啊……”


骆闻舟笑着点了点头,转身去找费渡。


他的费总西装挺括,和嘈杂的一切都似乎格格不入,可是用那只好看的手拿起一个番茄,低着头认认真真打量的时候,又好像有了一点儿烟火人间的味道。


他以前一直想,如果哪天能把费渡从九层塔上抱下来、抱到人间去该多好--现在好像不是了,费渡一直是活在人间的,他比谁都入世,比谁都明白。


--只要他相信人间就好了。



当晚的菜是用费渡自己挑的食材做的--包括一条他亲自选的鲫鱼,熬了又浓又白的一锅汤。


费渡低头吃了一会儿,像是遇到了什么莫大的烦恼似的,抬起头,看着骆闻舟的眼睛道:“我其实没病。”


骆闻舟点了点头,非常敷衍,手上盛汤的动作不停:“明天省里领导视察,我还得忙两天--自己挑的东西总肯吃吧,我那么到家的厨子……”


费渡吃完了入夏以来的第一碗饭。



题目:我愿意为你溺死在这狼狈尘世,为你万古长生。

评论

热度(1250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